作者 | sacom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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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秋招的号角
就从2017年9月10日开始吧。也就是教师节那天，师门一行人受邀去老板办公室被喝茶，顺便讨论一下论文的进展情况，作为六个人中唯一一个啥都没有准备以空口套白狼的姿态去赴会的我，其间展现出惊人的、不怕开水烫的心理素质。最后，老板为我们的已经到来的秋招打了点鸡血，临走之际还加了一句话：
“不要去和别人比，能力有大有小，做得比昨天的自己好就行了……”
我不知道为何一向以“反鸡汤”论调的老板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但我却表示十分地受用。看着其他几位貌似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表示真为他们的未来担心……才怪，很明显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时间是真的可怕，我们转眼间就带着一脸懵逼来到研三这个时间节点。秋招也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撞个满怀。一时间，慵懒的表情都挥发成了清爽的三分微笑，仿佛连酒窝都能进行光合作用；人字拖配格子衫+黑框眼镜不再主流，有时候甚至不得不用一款西装、一条领带和一双锃亮的皮鞋去扮演一个陌生的自己；平日起床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太阳偶尔也会姗姗地出现在地平线，然后被某天赶场恰巧路过的你捕捉到了身影……
这便是秋招，虽然没有哪位伊人会去吹响“秋招的号角”（事实上，也没有那样的号角），但这场人人自危的竞赛却悄悄地在夏末的微热中拉开了序幕。
还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刚开始准备考研，然后凭借两个多月的迷之爆发成功将可能会发生的“JobNotFoundException”抛出给了时间，将逻辑bug的排查消缺平均到了研究生生活的每一天……两年过去了，如今再度泛黄的秋叶、学长学姐的离去以及刚升入研一的陌生学弟学妹们，似乎都在告诉着我这样一个事实：
“你可能，苟不下去了……”
先修课程——语言体系
今年4、5月份的时候，我参加过几次实习面试。好吧，最初的几次面试对我来说简直黑历史。也是因为经历了那些面试，让我在秋招之前及时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一个问题。别担心，这个问题大多数人都没有，但是在我身上却是真实存在的——
“语言体系”
某次面试中，为首的面试官面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对我说：“和你交流起来似乎有点困难…”，另一次有个面试官也说，“你这样的性格大概更适合搞内容运营…”之类的。
我只能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请别开玩笑了，我就想做研发，我甚至都能想到我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电脑上敲下一行代码‘System.out.println（“Hello，World！”）；了’”
接着在欢声笑语中，面试官让我滚蛋了。
那段时间，每次面试回来，我都会处于不断的否定和自我否定之中。是的，我的语言体系是有问题的，或许是受到日式冷吐槽风的影响，我总是把书面语当口语用，把可以分开说的话愣是组合成一个长句子（觉得这样吐槽起来更爽），把简单句绕几个弯子刻意说得高大上……
举个例子，如果我脑中想的是“InputStream（字节输入流）”，但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可能就变成了“StringBufferedInputStream”了…总之从脑子里出现到说出来的这个过程，我可能已经做了好几个托马斯回旋。
于是别人就听不懂了。
你可能觉得很有趣，但这个“技能”除了可以“一句话冷场”和“让面试官抓狂”之外，别无他用。
这样的思考方式也影响了我的即兴表达能力。所谓即兴表达就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别人让你描述你对一件事的看法，藉此可以考察你的逻辑性、语言组织能力、表达能力等等，在面试中是一定会有的。而我就惨了，如果突然被问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我的思考方向就很怪异，不能算是走了一些弯路吧，而是九弯十八拐。表达的时候总是先从“远方”取词，然后要慢好几拍才会想到最正常的表达方式，在这个过程中，我那缺氧的脑部早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可有可无、光怪陆离、纷繁复杂的定语了。（我的语言体系长于“装饰器模式”，而短于“搭建框架”）同样的，这也导致我说话的逻辑性很差。逻辑性就像是一根轴，跳跃性思维的人总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没有那根轴，表述就是一团糟。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为了让自己能够正常地和面试官交流，那段时间我刷遍知乎、在网上找了很多关于交流沟通的视频，如何能有效地沟通，如何通过交流快速建立好感度，如何快速搭讪之类的。精炼与口语化、逻辑清晰、换位思考、生动形象、结论先行……这些正确的方向我很快便了然，但更重要的是实操。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花时间进行表达训练。比如说，看一些新闻，然后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这个新闻描述出来，通俗到我外婆都能听得懂的那种程度；晚上回宿舍，我会自作多情地给室友讲故事，或者在网上随便找些题目强行邀请他们进行辩论（顺便夸一夸室友他们三个在辩论方面都比我厉害，就好像三个爸爸）；平时走在路上，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瞎想一些有的没的，而是在心里用下定义的方式去描述周围的情况，每次遇到卡词儿的情况，我脑中就会用CNM之类的进行过渡。
然后，我和室友都疯掉了。
之后的暑期实习算是对我的实地考察。这样，至少在秋招的时候，我没有出现被面试官嘲讽的情况。
一个小目标——先有个offer
有几个问题还是要搞清楚的，比较常见的如下：
①.你想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A.研发B.测试C.技服D.运营E.游戏策划F.产品经理G.文案…（这些选项都是对我来说的可选项，像算法、数据挖掘、销售、客户经理这样的我自觉做不来）
首先是研发，虽然我是通信学相关专业，但现在不管啥工科专业都有“全民编程”的技术氛围，不敢说有多正统，但还算是主流。
测试，说高端点就是软件质量评估，不同公司对这个职位的定位不同，要求也有高有低。现在的互联网公司对研发的要求很高，比如说要有相关项目和实习经验，如果没有的话又想从事技术的话，建议先试试测试吧。（经验之谈）
技服，记得某师兄说过技术支持工作就好比一个函数，哪里出问题了，老板就把你往哪儿掉用。从事这个职业的一般要适应各种出差。
运营、策划、产品、文案……不说了。
我是通信学相关专业，又自（白）学了以Java为核心的开发相关知识。所以一开始评估的时候，我是觉得三个技术岗都是可以通过努力get到的，这其中，我又跟风般地觉得，研发最正统。
②.你的意向工作地点在哪里？
A.超一线城市 北上广深B.苏州 杭州 南京C.回家D.其他江苏城市
A.“逃离北上广”这句话对很多人来说可能仅仅是一句吐槽，吐槽超一线城市压力太大不适合生存，但我却把这话毫不含糊地落到实处，所以除了上海投了两三个外，其他三个城市的企业一个都没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去。
B选项 唉，就很舒服
C选项 还不错，就是有种“认命”的感觉
D选项 保留选项，如果为了特殊的目的我才会选择
③.你希望去什么样性质的企业？
A.国企事业单位（运营商等）B.通信设备商（中兴、华为等）
C.互联网企业D.外企E……
这一条我就不多说了，想这么多有用吗？挑毛啊，说得好像人家都会要你似的。
……
出于以上严谨细致的考虑，我订了秋招初期的第一个小目标：
“先有一个offer”。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先有一个offer”（是什么样的offer就无所谓了），我做了一个后来最后悔的行为：“以一种折中的姿态去同时去追求技术和非技术！”这代表着，我是在往看起来更容易的方向努力。
秋招初期——非技术的天平
暑假开始前很多互联网企业就开始了技术岗内推工作，内推意在呼唤大佬、快人一步，我自觉实力不够，就没有过多的去掺和，怂得不行。
开学之后又是一大波互联网企业的集群，层出不穷的笔试轰炸自然是少不了，线上笔试的题型没有你想得到，只有你猜不到。在我看来，线上笔试更像是对检索能力的考试、求职态度的考试、人品的考试，你尽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讨教度娘、也可以发送SOS寻求人道主义大腿（如果不能傍着他们，那就成为他们）、甚至可以组建后援队，智囊团……在这些笔试中，有的时候我会放飞自我、自生自灭，有的时候我会加入小团体，合作多赢，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潜身缩首，坐等大腿。。。
当然，除了笔试，宣讲会和面试也是少不了的。求职初期，我面过各种岗位，包括Java开发、讲师、游戏策划、游戏运营、市场、文案……我的精力就在不同的岗位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有时我上午刚告诉面试官“我喜欢编程，我希望成为一名专业的技术型人才”，下午就说出“我喜欢游戏运营，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奢侈的，我希望自己有那样的幸运”……
（附：我的自我介绍模板。
面试官：“请用1分钟的时间简要地做个自我介绍”
我：“X位面试官，你们好，我叫xx，目前是……的一名学生，作为一名标准的工科生，连续六年生活在南邮这么一个技术氛围浓厚的工科院校，我首先是掌握了本专业，即通信学相关的知识，然后是自学了不少后台开发的相关技能（如：）。以创新为内驱动力的我，对技术有着自己的追求。在学校里，我当过……,积极参加过……，做过……相关项目。除此之外，我在工科生这个群体中也有一些稍显另类的地方，比如说，我的知识领域十分丰富、文字把握能力很强、思维十分活跃（脑洞）……我很感谢……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其他客套话)”
注：这里要分情况讨论，如果是技术面，我会把“相关技能”和“相关项目”稍微扩充下；如果是非技术面，我就把“除此之外”后面的内容详细介绍下）
接着我就发现了，貌似非技术岗面得比技术岗容易很多啊。去面研发岗的时候，对方面试官一般不苟言笑，掏出生平之所学相刁难，甚至还会高端名词10连拍秀得我头晕；但去面非技术岗，尤其是游戏相关的岗位时，我甚至能够谈笑风生……
我记得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如果面前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的话，那我会选择困难的那条”。说这话的她怕不是个智障？由于对技术面试和非技术面试的不同体验，不知不觉中，我求职的天平慢慢地倾向于非技术岗，尤其是游戏相关的。有几次，出现了非技术和技术面试时间两家时间冲突的情况，我都选择了非技术的那边……
秋招初期互联网巨头很多，但我错过了很多的机会，就连广纳南邮学子的中兴和华为也被我选择性忽略了。
网易游戏——美好的错觉
还好，那个时候，我是有目标的——网易游戏。
我喜欢游戏，作为一名可以算是被游戏“迫害”过的青年，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是斯德摩尔综合症，因为游戏使我有了可以说话的人。
研究生阶段的这两年，可以算是我目前人生中最无聊的两年了，每天在教研室就看看书、看看论文、敲敲代码，无聊的时候就去玩手游，我是一个很渴望和别人交流的人，但教研室很明显不是这样一个平台。为了找一群能偶尔说说话的人，我开始玩游戏，也一定会加入游戏群，从此口水就集中到那个圈子里吐去了。
这两年的任何时候我的手机里都有住着一款网易出品或者代理的游戏，比如说《乖离性百万亚瑟王》、《炉石传说》、《阴阳师》，每款游戏都有沉迷期到平稳期再到签到期……玩网易游戏的时间长了，似乎就有了情怀，变成了情怀玩家。（什么？居然玩了那么多游戏，怪不得找不到工作）、
为了去跪舔一下网易爸爸，我投了网易的游戏运营岗。我花了几天时间学习了《游戏运营手册》，系统地了解了“运营”这么一个职位。游戏运营人员的工作很多，什么都要懂，什么都要干，比如各种基础服务、活动策划、版本更新等等，一方面要了解产品(游戏)，另一方面要了解你们的用户（玩家），和用户互动，对数据负责。是很常见又苦逼的非技术岗（事实上，每种工作都很苦逼）。我还为了这次面试重新设计了一个版本的简历，简历有正反两面，在最后，我还花了一小块的地方列举了自己的优势，比如：
•思维十分活跃，脑洞巨大，有互联网思维
•二次元、游戏领域重度用户。有丰富的管理用户群的经验，能准确把握用户心理。有自己的一套在虚拟世界的交流方式，（键盘侠属性）能仅仅靠打字交流轻易获取用户的好感度
•贴吧、知乎、论坛等社交网络的资深用户。有新媒体运营实习经历
•极其丰富的知识储备，尤其是学科外知识领域极广。
•能写出各种风格的文字，懂得软植入和舆论引导，并且有大量的课外阅读和修养作为支撑
•工科生本质，对数据敏感，对产品的技术实现有一定理解
……
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一些材料，那些玩游戏时候写的一些破贴吧文都被拿出来说事了（还好那个时候闲得蛋疼）；我甚至还想过让群友联名签字推荐什么的，也是没谁。
去杭州面试网易那天，南京下起了本年度top3的暴雨，这天6点我就起床了，看着阳台已经被砸成一片汪洋，我顿时有点不想去了。但爸爸毕竟是爸爸，不想去的念头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很快我就收拾好东西去赶高铁。为了不弄湿西装和领带，我把它们用几个塑料袋封装好塞到书包里，想着到面试现场可以换上，接着要塞入皮鞋盒，瞬间书包就不乐意了，拉链开了就没打算合上，我只好一只手抱着半开的书包另一只手打着伞冲进暴雨中。
这次面试使我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叫做“错觉”。面试过程还是很放松的，其间，和面试官聊到了阴阳师、聊到了王者荣耀和代号MOBA（决战平安京）、聊到了炉石……在这里，可以分享几个关于YYS的问题。
问：“阴阳师中你最喜欢哪些功能？”
我：一开始玩阴阳师的时候我真的是啥都喜欢。比如说，每个过场剧情，我都有看了不止一遍。御魂副本，还是萌新的时候就号召群友手动过魂八，然后用科技阵容（四招财山兔）过魂十，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上线刷石距，可以说是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期，我可以说下我最喜欢的几个功能，
1.抽式神。随机性还是有趣啊。你听：りんへいぺいとしゃかいじんれつざいぜん（画符语音，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在现场，我模仿的日语发音）。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出现在你手机屏幕上的是什么，也许是一个美丽的小姐姐，比如说那个大招爆发超高，看到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舔的妖…怪 三尾狐那样的。妖刀姬？不存在的。（我抖了一个机灵，并做了一个tan90的手势）或许是一只很霸气、极具威慑力的式神，比如说青蛙瓷器。总之，那种感觉、就是能让你眼前一黑或者眼前一亮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啊，斯巴拉西）。
2.赌御魂。那真是个让人心情激动地选项啊，我就心里就默念着爆伤、暴击、爆伤、暴击……一次48W呢，从百万富翁到非洲难民就隔着两个御魂，真刺激
3.每次过节日时的30块的礼包。这个功能很好，把我从一个预算很低的抠门玩家生生地变成了一个小R玩家
问：你觉得YYS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我：我觉得YYS绝对是一款很成功的游戏，但也不可能走出游戏的局限性。不管是哪款游戏，LOL也好，山口山也好，毒奶粉也好，他们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的。手游的生命周期更短，老玩家总有一天会对重复的行动（肝）感到厌烦。就比如说，刷御魂十，就是三个场景，每个场景跳个舞、给大佬递个火、鸟飞两下、妖刀姬砍砍砍砍砍砍（我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有六个“砍”），这些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过场动画，最后的“心动一刻”就只有开御魂的那一秒。所以，老玩家一定会流失。而我们运营人员就是要在有限的生命周期将游戏的价值最大化（圈钱）。
另一点我觉得有些可惜的是没有一个副本能将让玩家展示式神的多样性。现在式神的种类那么多，可是能出场的却很少，输出式神也就鸟刀狗木，很多SSR比如说高速公鹿、阎魔、灯姐——这些美美的式神却要面临着压箱底的问题。如果能有一个副本能展示式神的多样性，这样玩家就不会只纵向培养式神，即将资源花在强化某一个式神上，而是会横向培养式神，即体现式神的多样性，这样游戏的可玩性就丰富了很多。
问：那刚刚你说的多样性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可以怎样解决呢？
答：（这个问题我没有什么好的答案，所以不想直接回答）我知道，其实这个问题一直是有被重视的，也出了一些相应的功能。比如说那个“式神空间展示”功能，比如说最近刚出来的式神委派的任务副本，但是……
(然后面试官再次逼问，是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让我正面回答问题，我只能说道：)可以出一个类似《炉石传说》机制的副本……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面出来了之后，我还十分自我感觉良好，心想今天的状态挺不错的，包袱有收有放，我觉得很稳。。。（稳NMB）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得不说，这个岗位竞争实在激烈，爸爸果然是爸爸，虽然猪厂是不要我了（从这一段开始，网易改称“猪厂”，下同）。但是至少也证明了在游戏运营方面我还是能走在一大半的人前面的。
选择与放弃——最初的offer们
借着失败带来的自信，那段时间我又趁热打铁面试过两家中小型游戏公司，这样的面试大抵都是很轻松的，都是“聊聊游戏，聊聊人生”。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伪装好自己，不能让面试官觉得“你是不稳定的”，而是要让面试官认为“这个同学是真心喜欢游戏、真心想从事这方面工作的”。
和HR聊天（指年轻的HR，不是老练的猎头），我还是很有心得的。HR面问的最多的就是你的简历上面的经历，我一直都有月记的习惯（记事+吐槽），很多重要的经历我已经在日记上用精炼的语言记述过了，所以在面试现场，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健谈，其实我可能只是在背诵呢。
有一个经典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
问：你有女朋友吗？（你有过女朋友吗？）
答：这个嘛，我可以用运营的观点看问题。假设我现在就是一款产品了，那些妹子们都是我的潜在用户。首先我这个产品的外观有些糟糕，属于500瓶玻尿酸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我也很绝望啊，我能怎么办，那我只能不断地与命运抗争啊，所以为了实现从0到1的突破，我一直在（想象中）优化用户体验，不断提升产品的附加值。
然后她继续问：（笑）看得出来你对自己的颜值不够自信啊。
（咬牙切齿状）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架构风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优化整体布局，重新设置对称轴，降低熵值。但是呢，客观上来讲，其实这样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辨识度高啊。你看看现在那些韩国明星、各路网红，她（他）们虽然都很漂亮，但是拉出来放在一堆里你根本分辨不出来，所以说她们的辨识度很低啊，而我就比她们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贵公司运营部的大多都是帅气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如果我进去了，虽然会刷新颜值下限或者拉低平均值（这一点我很抱歉）……但是只要你们不报警，一切似乎都是可以商量的。再说了，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帅哥美女看过去虽然养眼，看久了却一定会有觉得会有审美疲劳，但如果把我安插进去之后，这个美瞬间就变得有了层次。。。
几天后，我收到了offer，非技术岗，市场、运营类的。突然收到offer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那时我们的三方刚刚发下来，对方看来公司也是知道的。签还是不签？这是个问题。
当我没有Offer的时候想的是“先有一个offer”，当我有offer的时候必须得考虑的就是offer的价值。时值10月中旬，身边的很多同学都签下了工作，值得一提的是，根本没有低于10K的，而且每天晚上我寝室都有一群大佬在商业互吹，畅谈他们各自的“五年计划”，嗯，有点窒息。
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我成功地将自己劝到放弃，虽然money确实是主要问题，（毕竟我还是很现实的，初中老师那句“有钱能使磨推鬼”我至今还视为金句）。但是我还是想到了好几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1.我是不看好除了猪厂鹅厂这类大厂之外的中小型游戏公司的（至少是不稳定的），如果进去做运营，可能我都会为公司的未来担心。运营人员改变不了太多东西，如果公司突然…（做最坏的打算），我一个运营人员出来啥也不会那岂不是废了？但技术不一样啊，技术是保值的，是一份让人安心的工作。
2.运营人员接触公司的各个体系，相比技术人员而言，自然要更加谨慎地处理各种各样的关系。虽然我并不反感和各种人沟通，但是要让我持续不断地去勾搭（注：是勾搭，因为（我感觉）很多时候运营的工作就是没事找事）别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拒掉了前后非技术的offer们，既然大厂不要我，小厂我又不看好，那我还是决定做一个技术人员。于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程序员面试宝典》，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然后挂到身上。
给我的感觉就是，秋招，结束了又开始了。
研发——专注地积累
所有退路都没有了，而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上”。
那天，我投了10几家公司，清一色“Java开发”。从那天开始，我的秋招中迎来了最忙的两周，就好像一个剧本的高潮。
我的Java基础不差，但JavaWeb相关、主流框架（Spring、SpringMVC/struts2、Hibernate/Mybatis）这些知识就学得太仓促了。最致命的是，没有一个硬性的Java相关的项目（简历中没有亮点），只有一个简单的练手项目，烂大街的那种，任何一个有点资历的面试官都能一眼看到头的那种。但没办法，我还是要说，因为有总比没有好，毕竟自己也算从头到尾演绎了一遍，这个练手的项目串起了我所有框架相关的知识。有一段时间，听到什么“员工管理系统”我的胃泡就沸腾了，就差没有吐出来了。
但还好，这个时间点，到处刷经验的Dalao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唉，dalao们是时候收官啦，给我等菜鸡留条活路吧，我给你们跪下了还不行吗？
每天，我都辗转于各个公司的面试现场和不同的面试官交流，面试程序员的一般都是程序员，也只能是程序员。这个过程没有非技术面那样的灵动，有的只是问和答，潜在的是知识和思维的碰撞。我表现得很规矩，尽力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尽可能地记下不熟悉的问题，晚上回去弄明白并整理出来，吸纳之后第二天再战。那段时间，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然后，我知道了，在面试积累经验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过程，这是在待在学校自学多少知识也无法比拟的。
每天都要面对至少一个最多四个的面试，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周。我居然感觉到了……很爽？看到别人都手握offer，只有你还在作死奔波，这种“别人都有就你没有”的感觉，啊，斯巴拉西！！！
等不来的offer——逐渐变差的心态
白天去面试，晚上我就查漏补缺或者刷题，敲代码记笔记，一时间居然真的有了种沉迷技术的感觉。我把这种感觉放大，在面试中将自己扮演成一个追求技术的狂热青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种热爱是真是假。
渐渐地，我能通过技术面，走到终面了。（终面一般是综合面）面试积累的经验使我的知识更加全面，同时也使我变得更加坦诚。我收起了以前那种想靠“外挂技能”取得优势的心态，而是着重于讲技术，突出介绍“相关技能”和“相关项目”，而“除此之外”后面的部分开始不提了。我也会坦诚地告诉面试官，自己最欠缺的部分是一个硬性的项目经历，但如果贵公司愿意录用我，那我一定会在入职之前发挥主观能动性、尽人事。
有不少次，我都感觉自己“稳了”。嗯，比如说面试问到的都是我会的，终面的面试的面试官多次夸奖，啥的……可是这些“稳了”的offer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气得我把我的字典上的“稳”给划掉了。于是，“稳了”成了我最不会说的一句话。
面试一般只有半个小时左右，在这个时间里，你可以尽情的表演，你可以把自己“演”成希望的人设。同时失败后也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或许是在某一句话展现了自己不稳定的特质，或许是角色没有把握好，塑造地过于“现实（趋利）”，或许真像某人所说面试中你要征服的永远不是面试官，而是其他的竞争者。岗位是有限的，当前面有项目经验的同学填满了这些岗位的时候，你就只能Out了。互联网公司的研发，大多还是太看项目经验了。而且可以说，越是“水”的面试对我来说机会就越小，因为它们基本就看简历刷人了。。。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了太多次给我希望却终究没有的绝望，我觉得，这样的操作，有点骚。
归根结底主要还是菜。对于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辩解。
两个星期的忙碌，我终于是一无所获，只有两家把我拒了的公司的HR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一些惋惜和鼓励的话，我还挺感动。那是我少有的正能量。
渐渐地，10月就快过去，我的心态呈现雪崩式坍塌。没有一个研发类的offer，我开始后悔之前居然有心思拒绝别人。我真的有很多“要是”想说：
要是一开始目标专一就好了；
要是前期多刷点经验就好了；
要是一开始就转测试就好了；（注：并不是说说测试简单，任何职业都是金字塔式分布的，但客观来讲测试的面试难度确实比研发低不少）
要是……时间可以倒流，告诉我这一切，那该多好。。。
虚空假面——时空中的窥伺者
我像霜打过的油焖茄子一样摊在座位上，到昨天为止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重现。这个状态下我完全看不下去书，不管了，先放松一下。
神差鬼使般地，我点开了压箱底的冰封王座。
这个游戏（War3）是我的童年记忆，从四年级我就开始玩这个单机游戏。我经常想象着能够进入到那个世界，看看大法师降下的暴风雪、剑圣挥舞大砍刀转着圈、陈∙风暴烈酒一分为三、尤迪安开启了恶魔形态……有了war3的基础，大学之后，我又沉迷于DOTA一段时间，并且成功将当时的室友带进坑。之后，功成身退，转投LOL的怀抱。。。
我打开了Dota-AI。（-nengap）满满的怀旧感。选人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英雄，他有着深蓝色的皮肤和生殖器一样的脸：
虚空假面——就他了！
熟悉的界面，循着记忆中的套路，我买了几个树枝和红蓝，卡着小兵走位来到中路。胡乱补补兵，胡乱操作了一波，对面的AI居然几下就被我弄死了——看来我AI杀手的头衔还健在，但是，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也不知这样浑浑噩噩地玩了多久，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朦胧中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片荒芜之地，周遭草木尽枯，面前是一条小河，对岸，草木盎然。一队排骨兵和一个巫师从身后走了出来。
这里，居然是Dota的世界！这中路的河道再熟悉不过，每天都有数以亿计的食尸鬼和树人命丧于此，每一秒，都可能有一桩命案。
转变太过于突然，我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低头时下巴还戳痛了胸口——好锋利的下巴。
我还没有站稳，突然就感觉脚下一热动不了了，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我立刻认出来那是莉娜∙因巴斯，一个近卫军团的智力型英雄，她肯定是在河道装了个隐身符，也不等到太阳下山那会儿了就用了，过来一个光击阵把我控住，接着一记龙破斩照面呼过来，大话私服，熟悉的T、D民工二连接普攻，我毫无还手之力，就等她神灭斩被收人头了。
莉娜毫不客气地抬起手，然后变成了一只鸡，河道冲过来一只莱恩，变鸡就是他的技能。看来他是来帮我gank的，看来不用死了。莱恩控制很足，变鸡接穿刺，加上我帮忙A了两下，莉娜血条降得很快，我喊道：
快放大!
莉娜这个血线吃了莱恩的大招死亡一指必死。莱恩也定了定神，在眩晕结束前0.01秒指向莉娜。
“死亡一指！”
一旁的鸟德（小兵中的远程兵）应声而倒。
“神灭斩！”
我眼前一黑……
“这谁的莱恩？真的是贼JB菜”，回过神来，居然是熟悉的教研室，隔壁座位的笑面大佬也健在，面前的电脑上正显示30,29…的复活时间倒计时。
原来刚刚的是梦啊，我长舒一口气。
快复活了，我擦了擦手，放在鼠标上。“卧槽，这是什么？”我发现我本该是左手的地方居然变成了三根爪子，右手从肩下直接变成了一根棒子！这下问题严重了，因为右手对我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赶紧去照了照镜子，然后我发现——全身深蓝色的皮肤，以及生殖器一样的脸。
我变成了虚空假面！
不光是这样，30S过后，复活的虚空假面没有出现在泉水出，而是重新变成了30,29……周围的人也是，都在重复这30秒的动作，我不能干涉它们，就像是我处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一样。时间，在这30秒的时间首尾相连形成一个环，世界被束缚在这无尽的30秒了。
现在我是虚空假面，来不及庆祝为自己颜值激增，现在当务之急要思考的是如何从30秒逃脱。我是一个可以操作时间的英雄，这个状况或许只有我可以恢复。
我发现，只要我一开始冥想，时间的漩涡仿佛就握在手中，就像进入了时间的位面一样。想象其中任意一点，我就能进入那个时间点，通过这种方式，我可以穿梭时空。
“时间跳跃！”
周围的事物场景瞬间发生了变化，看来是跳回了以前的时间。地点是熟悉的大学宿舍，只见当时的我坐在床上，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玩Dota。我谨慎地选择自己的第一个英雄，当指到虚空假面的时候，我不禁读了出来：
“据说他曾是人类的一员，只是他的过去已经被深沉的黑暗吞没，甚至他自己都无法回忆。我们只知道他曾被抛入时间的缝隙，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操纵时间的能力。”
我的Dota之旅由此开始，在被AI单杀五次之后，我输入了“whosyourdaddy”
时间是2011年10月。一下子就跳回了6年之前，太早了。
接下来的时空跳跃，我看到了：
•2012年4月，室友们说，“我们也下载了Dota，一起去打电脑吧”，于是我们去欺负了AI
•2012年5月，寝室小号五黑，室友们都夸我“这把能赢多亏了X哥Carry！”
•2012年9月，又是五黑，室友：“x哥(指我)，去河道插个眼”、“x哥，去把鸡升级一下把”、“x哥，待会儿打团你只要把对面幻刺控一下就可以了”、“x哥，你什么时候被秒的”、“x哥，别送啦”、“x哥，x哥…”
•2012年10月，室友又准备开黑，“x哥，4缺一，来不来？”
“不了，我太菜了，怕坑到你们”。说着便打开了LOL。
DCC在耳边叫到“你这个撸狗，说好的Doter信仰呢？带我们入坑还第一个叛变，Cao”
（注：以上的彩蛋是为本科时的室友准备的，有兴趣约一波？）
2014年9月，我开始准备考研，和时间进行了一次赛跑。那时候和我一起战斗的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2015年8月，研究生开学前夕的那个暑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恋情已经继续不下去了”有个人说道。“那可真蠢，早知道会结束就不应该开始的，好大一个DeBuff！”虚空假面想道。
2015年10月，开学了，我开始玩一款手游《MA》。“那可真蠢，这个时间点应该好好看看书，学学技术！”虚空假面想道，于是它把我的手机给偷了。
2016年11月，通过YYS，我认识了一群网友。“那可真蠢，这个时间点应该去找实习了！”虚空假面想道，于是它又把我的手机砸烂了。
那可真蠢
那可真蠢
……
随着时间的一次次跳跃，很快就到了研三，到了最近的时间。
2017年9月，这个时间点离现在已经很近了，看着我毫无目标地应聘着各种各样的岗位，虚空假面在心里骂道：“这可真蠢！”于是它变作我同师门的一个同学，告诉我，要找准一个方向，推荐你去搞测试，做测试的好处啊……巴拉巴拉。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可真蠢！”于是它又把我的手机屏幕给砸了。
2017年10月，我终于开始专注一个方向，那天晚上，我走在路上，感觉暗处似乎有人在说：“你想重新开始吗？”
只听那时的我说：“别傻了，如果重新来一次秋招的话，剧本肯定还是……一样的。”
……
说完，时空扭曲，回过神来，居然是熟悉的教研室。隔壁的笑面大佬凑过来：“你今天都去哪儿了？”。
我像固液共存体一样摊在椅子上，没说话。
遂掏出了手机。
小乔——逃避在王者峡谷
轻车熟路地打开王者荣耀，排位模式。秒选了一个萌萌哒的包子头法师，那是我的招牌英雄。看到有人选了法师，队友也相当配合地补位，选了安琪拉、妲己、昭君和亚瑟。
“小乔,要努力变强~”、“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恋爱和战斗，都要勇往直前”……彩虹糖般的语音虽然勾不起我对“努力”、“爱情”方面的丝毫向往，却将我洗脑了，大概是一不小心就能脱口而出的等级——天呐，那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要是谁把我不经意间模仿的语音给录下来，那将是抹杀我的最好武器……原来，人在不经意间就会为自己挖好坟墓，如同俄狄浦斯一样。
指尖下的小乔，鬼魅的身影如同死神……只见双方在靠近河道的草丛边相遇了，团战一触即发，本乔第120次丢出了自己的扇子，然后以自家坦度最高的盖伦、哦不，是亚瑟为中心，向着远离敌方对咱威胁最大的猴子的方向大回环走位。不等2.5CD结束，小乔提前调整好扇道，面对着对方几乎是排成一条直线的敌人…此时，对面三个近战正追着丝血的亚瑟，谁都不愿意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人头。看准这个机会，本乔快速接近接近，一记“甜蜜恋风”吹起来它们三个，并念叨着“体验下飞升的感觉”，致命的扇子和流星随之而来，飞起来的三个，落下来时，已是尸体。在我魔鬼般的步伐下，对方后排两个所谓的C位血量也瞬间见底。
Penta kill！伴随着五杀激昂的旋律，对方防线崩溃的基地也被一波带走。
退出结算界面，我就发现多了三条好友申请，这其中包括对面中路被我打爆的甄姬。分别点进去看了看，居然三个都是“♀”，我果断点了拒绝，然后卸载了这个游戏。（虽然一周后又装上了）
那时也不知为什么，胜利、五杀、MVP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的成就感，反而是满满的负罪感。
对，就是负罪感，或者说是不安全感。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一种安全感，可是，随着秋招的推进，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安全感变得十分地具体，或者说，就摆在眼前
我担心自己找不到好工作的问题
我担心自己可能不能按时毕业的问题
……
这些问题就像很多只臭袜子，挂在我的头顶。在重重叠叠的臭袜子当中，是一双张布满皱纹的脸。
当然，我也偶尔担心自己找不着对象的问题，但是这个优先级极低，已经差不多快被gc给自动回收了。在这之前，担心自己不会面向对象的语言的问题反而更具体。
失望与失落背后——心态爆炸
看着身边的很多人都顺利拿到offer进入了舒适区，我心态似乎有些爆炸。这些人他们或许技术比我强，或许软实力比我好，或许面试经验比我丰富，或许认准了一个方向比我专一，或许定的目标比我低，或许运气比我好，或许颜值比我高…我也理所当然地将他们归为一类人，而我已经被归属到“其他人”这个类里边。
那几天，我就像一个充满负能量的小确丧，逮到谁就释放一波寒流。
室友：我有一定要先攒够一百万再回来结婚。
我：那你结婚的时候记得帮我上个坟。
……
室友：过几天我准备回趟家。
我：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里头，你们都在外头。
……
凉了，大话西游发布网，凉了，我开始变得不想见人。每天出门的时候，我都摸着墙角，低调到尘埃里、以一种最不起眼的方式路过，像一只摇摇欲坠的小船。那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土行孙。平时在路上熟人还好，要是遇到那种半生不熟的，就是那种平时不联系但走路上碰到了就会可劲儿尬聊的那种，一般问的第一句话八成是：
“签哪儿啦？”or
“以后要去哪儿工作啦？”or
“你手里几个offer啦？”…
我只能苦笑道：
“有劳x哥挂念啦，可惜我不争气，现在可爱的三方还在自己手里呢，我有信心将它保存到明年……哈哈哈哈”
在路上遇到人就嘚吧嘚吧两句，承认自己菜也就是了。但如果是坐下来交谈，那我真的得大费一番口舌。
一个普通的一天，我穿着普通的鞋坐在“亦明亮黄焖鸡”，小吃店里有一块桌子紧挨着凸出的墙，所以这张四人桌只有三个位置，正对着墙的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专座。藉此，我可以面壁、可以思考人生，然后抄起桌上的醋将思绪拉回到现实。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Hey!”
我赶紧回道，“这不是xx嘛，来，坐这儿…”，遇到的这位是个关系挺不错的本科同学。
当然，他也不含糊，屁股还没坐实，就问道：“你签哪儿啦？”
我一边夹起一块鸡，上边还沾着一根青菜，一边正色道：“别提啦，我菜鸡一个，还没找到工作呢……对了，你呢？”
“签了xx。但不对啊，你这样的，不是应该早就有了？”
闻言，我拨出膝盖上的箭，说道：“老哥，你有所不知啊，作出任何猜想假设都要有理论依据作为支撑，不能拍脑袋想啊。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我自己还不明白吗？这是事实，当然这个事实也必然是有它的原因的，请容我慢慢道来……”
于是我开始讲故事：“你相信，知识是有形态的吗？”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讲道：
暴走犀牛——找不到工作是有原因的
“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发生在九月初，就是在我们一开始秋招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梦中，我发现我脑子里多出来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是一只犀牛！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犀牛呢？粉红色的，它可厉害啦，会编程，懂框架，会Linux，对算法和数据结构了若指掌…它是我的知识和求知欲的结合。它住在我的脑洞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实体——这是一只建国前的犀牛。这只犀牛很不安分，不甘于受限在这狭小的脑洞中，它对我说，它要的是自由。
它在我的脑子里横冲直撞，触壁反弹，有一次，它撞开了我脑中的小门——那些小门一直都是存在并且虚掩着的，那里住着我的欲望，有美女、财富、权力、荣誉……这些意向全都涌向粉红色的犀牛，而犀牛则将这些都吞了下去，于是它的体型越来越大，终于大过了这狭小的脑洞。
“哐当——”一声，这只犀牛终于跳出了熟睡中的我的脑洞，稳稳当当地落在宿舍的桌子上，然后撞向阳台，跃迁到楼下……一瞬间巨大的声响吵醒了我，闻声赶来一大群吃瓜学生，对着撞坏的阳台门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他们问道。
“一只犀牛，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的，问题不大”，面对这么大的动静，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开始了打坐，裹着的毯子像极了一件袈裟。
吃瓜的学生都觉得我的脑子是被犀牛给踩了。
再说那只跳出来的犀牛，它此刻正在公路上狂奔，尽情地释放者野性的力量，所到之处交通必定都是乱成一团。这只犀牛不服输，和身旁来往的“铁犀牛”赛跑着，另外它也发现那些穿的裤子不分叉的人类似乎对它来说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目睹到这一切的路人尖叫着、纷纷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是110吗？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在公路上看到了一只暴走犀牛，跑得可带劲啦，地点就在……”
不一会儿，广场上的大屏幕放起了新闻《ゞ新ポ莫範鰢簬驚現粉紅脃犀牜，目騚正絶讚暴辵衶ゞ》（注：新模范马路惊现粉红色犀牛，目前正绝赞暴走中）：
“据多处目击情报证实，南京市鼓楼区突然出现一头犀牛，目前正在新模范马路持续暴走。从现场传来的画面显示，这是一只粉红色的犀牛，可能是一支变异种。对于该犀牛出现的原因有待考察，目前警方已出动大量人力物力赶往出事地点对该犀牛实施抓捕……”
很快犀牛就被几管子麻醉枪捉拿归案。从近处看它很像从“pokemon”中走出来的神奇宝贝，至于是否是新物种还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鉴定。
自从我脑中跑出了犀牛，我就像一个“脑中缺牛症”患者，每天都感觉身体被掏空，不是冥想就是打坐，混吃等死。目光呆滞，看不到一丁点儿对这世界的向往。
Hey，怎么会这样呢？
一个专家说，功名利禄全破，这种状态啊，估计是得道了。
道是一种人神合一的状态，讲究自然而为、动合无形、道法自然。现在的我，似乎是与自然融为一体了。自从我变成了这种状态，就开始对外物的好坏与自己的得失视而不见，以一种“众生平等”的眼光俯视外界事物。
不知道谁发现了向我借钱可以不还。于是，无数的人向我“借”钱，很快我就失去了身外之物；有时，我为了拯救一只即将命丧车轮的螃蟹，会不顾一切地冲到路中间，就像圣人一样保护着每一个生灵……阿弥陀佛。
这之后，媒体公布了一个与犀牛有关的重磅消息：“粉红色的犀牛是一个人的知识和欲望的结合体”，专家激动地说，“知识和欲望都可以是有形态的，甚至可以以生物的形态被抽出，粉犀牛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
专家继续说道，“我们有个很大胆的计划，既然知识和欲望都可以物化，那我们可以将它们分离，将知识累加，然后将欲望剥离，那么人类必然将进化！”
那些专家很快就找到了我，彼时我头顶锅盖，身挂布条，造型连犀利哥看了都会自叹不如。他们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人类的未来就靠你啦！”
于是，我被带到了实验室。他们说，要把知识和欲望从犀牛分离，然后再仅仅把知识灌到我脑子里……然而事情并没有按写好的剧本发展。在实验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铁笼子里关着的那头犀牛，先前那头色牛还一直盯着某个女性工作人员。当走到某个范围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磁力突然就作用于我的头部，我和犀牛同时大叫一声“啊…哞…”（注：犀牛的叫声尚不可考），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朝着铁笼子撞上去，一声闷响，和牛头以及铁栏杆撞在了一起。那时，我分明想起了王者荣耀输的第一把，对面的一只猴子，用一根铁棒，敲烂了我整个脑门。说时迟，那时快，牛头紧贴着我的脑门的部门被我的脑袋吸收了进去。
由于铁笼子的缝隙太小了，吸收的时候牛头卡在笼缝中身体的一部分没能吸收完成，居然化成了好几本书掉了下来，仔细看时，分明是：
《疯狂Java讲义》
《Java Web从入门到精通》
《计算机网络》
《大话数据结构》
《Linux私房菜》
《C程序设计》
《C++面向对象程序设计》
《MySQL必知必会》
《程序员面试宝典》……
这些我本该很熟悉的书此刻却显得十分陌生。
“不要啊——”我不禁发出了我能发出的最大的惨叫声。这些书都白学了，还怎么找工作啊？在强行塞入脑中无果之后，我瘫坐在地上，一如葛优当年模样。
（故事结束）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没能找到工作的理由？”老同学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夹起最后一块鸡肉扒了口饭，顿了顿，“是啊……”熟悉的鸡味蔓延开来，我仿佛看到了这只鸡临死前的遭遇。
他用一种鉴定智障有了结果的眼神看着我，拍了拍我道，“加油！”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叹道：“唉，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了！”
最后的面试——接受并渴望改变
进入11月份，秋招渐渐进入尾声。互联网公司招人越来越少了，我也不怎么投新的简历了，剩下的只有运营商、事业单位这样的。这些单位很早就把招聘公告贴出来了，然后拖到10月底11月才开始笔试、面试。国企，都这么自信的吗？
这些我自然也都投了。
国企的初面一般是群面（无领导小组讨论）。我参加过不少群面，说实话，我并不讨厌群面，我也能在群面中有所发挥。我见过有的人是真正喜欢群面的，比如本科同学某大神，这个人大概是闲得蛋疼，总是“一听说有群面就要特地过来’撕逼’”，我听了就很想弄死他。
群面中，我的风格就是喜欢发现问题，靠diss别人、发现别人的漏洞活着了。在我参加过的群面中，中国移动的群面是最不来电的，让你组织并安排一次活动，这种毫无争论点的小组讨论给人一种有劲没地方使的感觉。
记忆最深的一次群面，题目是关于社会道德危机能否解决的问题。在场的其他人都说是可以解决的，而负能量满满的我说“难到几乎无解”。然后所有的人都在diss我，导致题目中所说的任务都没有完成。成功带起一波节奏。
和互联网公司的面试比起来，运营商、事业单位、银行这些公司的面试或许用“水”来形容会比较贴切一点，不仅水还充满着玄学色彩。
或许是心有不甘（还是想去互联网企业），在面这些公司的时候，我有时会做出一些作死行为。
比如在面一家银行的提问环节，我问面试官：
“现在银行整体都要面对来自互联网领域的冲击，比如一直都在的支付宝，新兴领域如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微服务等。我想问一下，在这样的背景下，对于一个小城的it人员而言，有机会投身到这样的大潮中去吗？”（事后想起来，这绝对是一个作死的问题）。
11月中旬，我陆续收到了三个offer，两个是从家乡发过来的，提供的薪资在当地绝对算得上有竞争力，他们也给了我足够的考虑时间。我决定进入倒计时，最后一周，还有几家面试，如果在deadline之前没有收到新的offer，那我得先有一份工作，其实也挺好的，亲戚又多、房价又低。签了之后，就安心搞论文，每天在教研室泡泡茶，说实话，有些累了，而写论文也并不轻松。
11月19号，一行人再次被老板喊过去喝茶，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而我的三方依然压在自己手上，那天我依旧是唯一一个啥都没有准备……别说了，我很过分。我没和老板说有保底的事，只是说过两天是最后一个面试，我想再努力一下，这之后，必定全身心投入到论文中。
不紧不慢地应对完最后一周的面试（最后一周的面试感觉都挺好），很快就来到了签三方的deadline，也就是最近刚发生的事。我拖到了最后一天，还是决定签——毕竟先有一份工作对我来说是很有必要的，这个时候我的心态已经很差受不了折腾了。
就这样吧，挺好的。
准备把三方寄回家之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某国企事业单位。。。OK，那就不用寄了。
现在，我至少能够安心搞论文，接受这一切。同时，我也依然渴望着改变。
后记
今天是11月的最后一天，之前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写了这些文字，因为开了一点脑洞所以文字效率低了点。想着以后会作为技术人员，或许就少有时间来写这样的玩意了。
就当做一种矫情的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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